第064章 臨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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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4章 臨行
臘月廿二, 大雪已經過去，街道上、屋檐下的雪都已經不見蹤影，只有背陰處還有未化的雪。
蘇家母女三人都起了個大早, 冬日天亮得晚，梁玉英便點著油燈為蘇禾安收拾去府城要帶的東西。
昨日傍晚她已經收拾了一個時辰了。
從襖子鞋襪到幹糧水袋、盤纏銀錢, 還有蘇禾安自己做的牙刷，她一件一件地掰著手指數，生怕有什麽漏了。
蘇禾安今日剛起身便見梁玉英還在往那小小的布包裏塞著東西，衣裳都沒系好, 急急忙忙跑到梁玉英身邊道：“阿娘，我只是去府城, 前後也不過三日，又不是要搬家。再多就太重了，阿娘，我拿不動的。”
她可是看到了，梁玉英甚至在往布包裏塞她最常用的那把鍋鏟。
“我這不是擔心……”
蘇禾安寬慰道：“阿娘也見著那宋小娘子身上穿的是什麽料子, 她家什麽沒有？至少做吃食用的東西都是齊全的。”
實在有什麽缺的, 她也還可以找系統換。
這幾日她可是又攢了不少積分。
“出門在外，趁手的東西才是最好的。”梁玉英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, 她自己都從未離開過中江縣呢，蘇禾安這樣年幼的一個小姑娘, 讓她如何不擔心。
蘇禾安拍了拍梁玉英的手背, 道：“阿娘且寬心些, 往後咱們母女三人也是要往府城去的，這次就當是我去探探路了。我這幾日就好好打探一番府城人喜歡些什麽樣的吃食。”
梁玉英抿了抿嘴, 關切地叮囑：“那府城裏貴人多，若是有什麽不順意的事情, 你切莫逞強。”
蘇禾安頷首：“我知道的，阿娘和妹妹在食肆裏也多加小心些。”
恰好顧飛藿也來了，蘇禾安便又對著他囑托了一番。
“那飲子，昨日你也都學過了，雖做得慢些，但味道是不差的，若是忙得過來的話可以在門口的攤子裏賣些。”
“但一切還是先緊著食肆裏本身的生意。”
“若是那縣令真的趁著我不在上門鬧事，還請你與我娘見機行事。”
顧飛藿自是都一一應下，又從懷中翻出一張紙遞給蘇禾安。
“這是何物？”蘇禾安接過那紙，上面寫的居然是蘇禾安是何人、家住何處之類的。
顧飛藿低聲道：“還請蘇小娘子藏在貼身的地方。”
蘇禾安訝然，他是怕她也像他那樣流落他鄉，尋不到親人嗎。
她心中一暖，仔仔細細地將那紙疊起來放在裏衣的荷包裏：“謝過顧兄了。”
顧飛藿似乎是有些不自在，不再答話，轉過身去切著面前的配菜。
蘇禾安笑了笑，也轉身去竈臺前炒面條的澆頭了。
一時間，庖廚裏只聽到顧飛藿切菜的篤篤聲和蘇禾安這邊熱油的滋滋聲。
-
不知食客們是不是算著廿二是蘇禾安啟程的日子，今日不少人都早早來了。
譬如手推車營業的第一日就買了包子的楊三叔，他來的時候不過辰時一刻，天才蒙蒙亮。
“蘇老板，今日朝食可還是你做的？”他推門而入，把自己的包袱往木桌上一擺，沖著庖廚裏喊道。
蘇禾安聽到外面的動靜，忙擦了擦手，讓梁玉英幫忙看著烤餅幹的火，往大堂走去：“三叔今日來得這樣早？今日朝食有面條，澆頭是我做的，面也是我揉的。”
“那就是還有旁的東西了？梁老板做的包子？今日的包子都有什麽餡料的？”作為少有的吃過最開始那兩日蘇禾安親手做的包子的食客，楊三叔也不得不承認梁玉英在做包子一道上的天賦。
蘇禾安在楊三叔的對面坐下，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筷子：“今日有個從前沒有過的素三鮮餡的，旁的還是和之前是一樣的。除此之外還有面條，一樣是上次那幾種澆頭，我估摸三叔還是要大排面？”
“素三鮮是什麽？”又有食客踏著晨光進了食肆，“沒想到居然有人比我還來得早。”
蘇禾安笑道：“木耳、冬菇和胡蘿蔔，都切成了小粒。不過各位今日怎麽來得這樣早？”
她正說著呢，又有食客來了，那人樂呵呵地對著蘇禾安道：“還不是怕這幾日吃不到蘇老板做的東西，心裏饞得慌。”
蘇禾安無奈地搖了搖頭：“你們這說得就像我不會再回中江縣了似的。”
“這話可說不得！”梁玉英端著剛蒸好的包子往長桌那邊走去。
蘇禾安站起身來，快步走過去幫她：“開玩笑罷了。”
“我要兩個醬肉的，兩個素三鮮的包子。再來一碗大排面。”見蘇家母女已經將裝有熱氣騰騰的包子的籠屜放到長桌上，楊三叔趕忙起身排隊，他旁邊那幾個食客這才反應過來，也都跟在他身後排了起來。
他們可都瞧見了，今日大排就只有三塊！
反應稍慢，最後只能排在隊尾那人上次就沒吃上大排面，今日只得再次扼腕嘆息。
吳喚晴一家一進食肆，看到的就是長桌前已經排好長的隊的那幾個食客。
今日為了來蘇梁食肆給蘇禾安踐行，吳喚晴起了個大早，如今人還有些懵，見著這場面，迷迷糊糊地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：“現在不是還沒到巳時嗎？”
她記得，蘇阿姊的食肆是巳時開始售賣朝食的呀？
“是沒到，大家今日來得早。”蘇禾安正在給楊三叔往面上加大排，騰不出手來招呼吳喚晴，只得大聲對著她回話。
吳喚晴跟著父母兄長乖乖地去隊尾排著：“怎麽大家都想到了，我還說今日咱們來早一些，能是第一個……”
吳母的語氣中有三分誇讚，又有三分羨慕：“這是蘇老板的吃食做得好，食客都舍不得她呢。你想想，若是我或者你爹有什麽事情要去府城三兩日的，會有食客特意一大早往店裏來嗎？”
“沒有，我自己都不會早起的，”吳喚晴搖搖頭，“蘇阿姊的面比阿爹做的好吃。”
“你這妮子。”蘇父伸手點了點吳喚晴的額頭，頗有些無奈，卻也清楚吳喚晴說的是事實。
蘇禾安手腳麻利得很，不多時就排到了吳家四人。
“你們怎麽也來了？家中的生意怎麽辦？”
吳喚晴道：“我讓阿爹阿娘來的，畢竟是阿姊你第一次去府城，怎麽都得送上一程，咱們家的生意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。”
蘇禾安不知為何，忽然想起另一位家中也是做食肆生意的小娘子，心中暗暗嘆了口氣，面上卻是不顯：“那今日你們的朝食可是我請客才行。”
只見她一手攔住了正在拿銅板的吳母，低聲道：“既是踐行，那便不用這般客氣。只是大排面已經賣完了，酸菜肉沫面可好？喚晴要不要試試素面？是雞湯煮的，很是鮮美。”
見吳喚晴點頭，蘇禾安低聲對吳喚晴道：“我烤了餅幹，本是準備明日朝食賣的，如今正在後廚放著。我估摸著你明日也沒空過來，等一會兒食肆裏人散了我給你裝上一些，若是你吃完急著要走的話，直接去找顧飛藿拿也成。”
“餅幹是什麽？”
“香甜酥脆的點心，你定會喜歡的。”
-
巳時兩刻，宋玉喬帶著侍女和護衛乘著馬車到了蘇梁食肆門前。
蘇禾安剛好送走了最後一位朝食的食客，正跟著顧飛藿和陳嬸一起打掃大堂。
見宋玉喬來了，她便把掃帚在墻上一靠，往門口走去：“宋小娘子來了，咱們這就準備出發嗎？”
“我還想著來你這騙一頓朝食呢。”宋玉喬也不知為何，這才不過幾日，自己這種沒什麽朋友的人居然已經能與蘇老板開起玩笑了。
也許是因為蘇老板身上有她最羨慕的東西。
這個比她瘦小許多的姑娘，不是後院的絲蘿，而是參天的喬木。
她願意和蘇老板交好。
蘇禾安忙道：“宋小娘子還未食朝食？我去給你做一點，想吃面還是旁的什麽東西？包子是沒有了，別的都能做起來也都挺快的。還有跟那蛋撻胚子差不多的餅幹，你看要……”
宋玉喬見蘇禾安轉身欲往後廚去，忙攔住她：“我怕你這邊忙，來的路上已經吃過餅子了。”
蘇禾安見宋玉喬表情不似作偽：“我宋小娘子稍等我片刻，我去把行囊拿出來。”
“餅幹可以裝上一些。”宋玉喬抓住蘇禾安的衣角，小聲道，“我幼妹喜歡吃這種東西。”
“好，我本就裝了一些準備咱們在路上吃的。”
等到蘇禾安真要走了，梁玉英自然又是一番舍不得與擔憂，好生說道了好久，才放開了她的手。
蘇苗安更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，她不懂什麽阿姐只不過是離開三日，她只知道她從今日午食開始便見不到阿姐了，小姑娘癟著嘴，眼角含淚：“阿姐。”
蘇禾安將自己衣服上的絡子解了下來，塞到蘇苗安手裏：“這三天讓它陪你，阿姐很快就回來。”
“東家，路上當心。”顧飛藿道。
陳嬸站在他邊上，也學者顧飛藿的樣子對著蘇禾安道了聲當心。
蘇禾安朝著他們揮了揮手，拿起行囊，跟宋玉喬一起跨過了食肆的大門。
不知府城到底是什麽樣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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臘月廿二, 大雪已經過去，街道上、屋檐下的雪都已經不見蹤影，只有背陰處還有未化的雪。
蘇家母女三人都起了個大早, 冬日天亮得晚，梁玉英便點著油燈為蘇禾安收拾去府城要帶的東西。
昨日傍晚她已經收拾了一個時辰了。
從襖子鞋襪到幹糧水袋、盤纏銀錢, 還有蘇禾安自己做的牙刷，她一件一件地掰著手指數，生怕有什麽漏了。
蘇禾安今日剛起身便見梁玉英還在往那小小的布包裏塞著東西，衣裳都沒系好, 急急忙忙跑到梁玉英身邊道：“阿娘，我只是去府城, 前後也不過三日，又不是要搬家。再多就太重了，阿娘，我拿不動的。”
她可是看到了，梁玉英甚至在往布包裏塞她最常用的那把鍋鏟。
“我這不是擔心……”
蘇禾安寬慰道：“阿娘也見著那宋小娘子身上穿的是什麽料子, 她家什麽沒有？至少做吃食用的東西都是齊全的。”
實在有什麽缺的, 她也還可以找系統換。
這幾日她可是又攢了不少積分。
“出門在外，趁手的東西才是最好的。”梁玉英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, 她自己都從未離開過中江縣呢，蘇禾安這樣年幼的一個小姑娘, 讓她如何不擔心。
蘇禾安拍了拍梁玉英的手背, 道：“阿娘且寬心些, 往後咱們母女三人也是要往府城去的，這次就當是我去探探路了。我這幾日就好好打探一番府城人喜歡些什麽樣的吃食。”
梁玉英抿了抿嘴, 關切地叮囑：“那府城裏貴人多，若是有什麽不順意的事情, 你切莫逞強。”
蘇禾安頷首：“我知道的，阿娘和妹妹在食肆裏也多加小心些。”
恰好顧飛藿也來了，蘇禾安便又對著他囑托了一番。
“那飲子，昨日你也都學過了，雖做得慢些，但味道是不差的，若是忙得過來的話可以在門口的攤子裏賣些。”
“但一切還是先緊著食肆裏本身的生意。”
“若是那縣令真的趁著我不在上門鬧事，還請你與我娘見機行事。”
顧飛藿自是都一一應下，又從懷中翻出一張紙遞給蘇禾安。
“這是何物？”蘇禾安接過那紙，上面寫的居然是蘇禾安是何人、家住何處之類的。
顧飛藿低聲道：“還請蘇小娘子藏在貼身的地方。”
蘇禾安訝然，他是怕她也像他那樣流落他鄉，尋不到親人嗎。
她心中一暖，仔仔細細地將那紙疊起來放在裏衣的荷包裏：“謝過顧兄了。”
顧飛藿似乎是有些不自在，不再答話，轉過身去切著面前的配菜。
蘇禾安笑了笑，也轉身去竈臺前炒面條的澆頭了。
一時間，庖廚裏只聽到顧飛藿切菜的篤篤聲和蘇禾安這邊熱油的滋滋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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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食客們是不是算著廿二是蘇禾安啟程的日子，今日不少人都早早來了。
譬如手推車營業的第一日就買了包子的楊三叔，他來的時候不過辰時一刻，天才蒙蒙亮。
“蘇老板，今日朝食可還是你做的？”他推門而入，把自己的包袱往木桌上一擺，沖著庖廚裏喊道。
蘇禾安聽到外面的動靜，忙擦了擦手，讓梁玉英幫忙看著烤餅幹的火，往大堂走去：“三叔今日來得這樣早？今日朝食有面條，澆頭是我做的，面也是我揉的。”
“那就是還有旁的東西了？梁老板做的包子？今日的包子都有什麽餡料的？”作為少有的吃過最開始那兩日蘇禾安親手做的包子的食客，楊三叔也不得不承認梁玉英在做包子一道上的天賦。
蘇禾安在楊三叔的對面坐下，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筷子：“今日有個從前沒有過的素三鮮餡的，旁的還是和之前是一樣的。除此之外還有面條，一樣是上次那幾種澆頭，我估摸三叔還是要大排面？”
“素三鮮是什麽？”又有食客踏著晨光進了食肆，“沒想到居然有人比我還來得早。”
蘇禾安笑道：“木耳、冬菇和胡蘿蔔，都切成了小粒。不過各位今日怎麽來得這樣早？”
她正說著呢，又有食客來了，那人樂呵呵地對著蘇禾安道：“還不是怕這幾日吃不到蘇老板做的東西，心裏饞得慌。”
蘇禾安無奈地搖了搖頭：“你們這說得就像我不會再回中江縣了似的。”
“這話可說不得！”梁玉英端著剛蒸好的包子往長桌那邊走去。
蘇禾安站起身來，快步走過去幫她：“開玩笑罷了。”
“我要兩個醬肉的，兩個素三鮮的包子。再來一碗大排面。”見蘇家母女已經將裝有熱氣騰騰的包子的籠屜放到長桌上，楊三叔趕忙起身排隊，他旁邊那幾個食客這才反應過來，也都跟在他身後排了起來。
他們可都瞧見了，今日大排就只有三塊！
反應稍慢，最後只能排在隊尾那人上次就沒吃上大排面，今日只得再次扼腕嘆息。
吳喚晴一家一進食肆，看到的就是長桌前已經排好長的隊的那幾個食客。
今日為了來蘇梁食肆給蘇禾安踐行，吳喚晴起了個大早，如今人還有些懵，見著這場面，迷迷糊糊地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：“現在不是還沒到巳時嗎？”
她記得，蘇阿姊的食肆是巳時開始售賣朝食的呀？
“是沒到，大家今日來得早。”蘇禾安正在給楊三叔往面上加大排，騰不出手來招呼吳喚晴，只得大聲對著她回話。
吳喚晴跟著父母兄長乖乖地去隊尾排著：“怎麽大家都想到了，我還說今日咱們來早一些，能是第一個……”
吳母的語氣中有三分誇讚，又有三分羨慕：“這是蘇老板的吃食做得好，食客都舍不得她呢。你想想，若是我或者你爹有什麽事情要去府城三兩日的，會有食客特意一大早往店裏來嗎？”
“沒有，我自己都不會早起的，”吳喚晴搖搖頭，“蘇阿姊的面比阿爹做的好吃。”
“你這妮子。”蘇父伸手點了點吳喚晴的額頭，頗有些無奈，卻也清楚吳喚晴說的是事實。
蘇禾安手腳麻利得很，不多時就排到了吳家四人。
“你們怎麽也來了？家中的生意怎麽辦？”
吳喚晴道：“我讓阿爹阿娘來的，畢竟是阿姊你第一次去府城，怎麽都得送上一程，咱們家的生意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。”
蘇禾安不知為何，忽然想起另一位家中也是做食肆生意的小娘子，心中暗暗嘆了口氣，面上卻是不顯：“那今日你們的朝食可是我請客才行。”
只見她一手攔住了正在拿銅板的吳母，低聲道：“既是踐行，那便不用這般客氣。只是大排面已經賣完了，酸菜肉沫面可好？喚晴要不要試試素面？是雞湯煮的，很是鮮美。”
見吳喚晴點頭，蘇禾安低聲對吳喚晴道：“我烤了餅幹，本是準備明日朝食賣的，如今正在後廚放著。我估摸著你明日也沒空過來，等一會兒食肆裏人散了我給你裝上一些，若是你吃完急著要走的話，直接去找顧飛藿拿也成。”
“餅幹是什麽？”
“香甜酥脆的點心，你定會喜歡的。”
-
巳時兩刻，宋玉喬帶著侍女和護衛乘著馬車到了蘇梁食肆門前。
蘇禾安剛好送走了最後一位朝食的食客，正跟著顧飛藿和陳嬸一起打掃大堂。
見宋玉喬來了，她便把掃帚在墻上一靠，往門口走去：“宋小娘子來了，咱們這就準備出發嗎？”
“我還想著來你這騙一頓朝食呢。”宋玉喬也不知為何，這才不過幾日，自己這種沒什麽朋友的人居然已經能與蘇老板開起玩笑了。
也許是因為蘇老板身上有她最羨慕的東西。
這個比她瘦小許多的姑娘，不是後院的絲蘿，而是參天的喬木。
她願意和蘇老板交好。
蘇禾安忙道：“宋小娘子還未食朝食？我去給你做一點，想吃面還是旁的什麽東西？包子是沒有了，別的都能做起來也都挺快的。還有跟那蛋撻胚子差不多的餅幹，你看要……”
宋玉喬見蘇禾安轉身欲往後廚去，忙攔住她：“我怕你這邊忙，來的路上已經吃過餅子了。”
蘇禾安見宋玉喬表情不似作偽：“我宋小娘子稍等我片刻，我去把行囊拿出來。”
“餅幹可以裝上一些。”宋玉喬抓住蘇禾安的衣角，小聲道，“我幼妹喜歡吃這種東西。”
“好，我本就裝了一些準備咱們在路上吃的。”
等到蘇禾安真要走了，梁玉英自然又是一番舍不得與擔憂，好生說道了好久，才放開了她的手。
蘇苗安更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，她不懂什麽阿姐只不過是離開三日，她只知道她從今日午食開始便見不到阿姐了，小姑娘癟著嘴，眼角含淚：“阿姐。”
蘇禾安將自己衣服上的絡子解了下來，塞到蘇苗安手裏：“這三天讓它陪你，阿姐很快就回來。”
“東家，路上當心。”顧飛藿道。
陳嬸站在他邊上，也學者顧飛藿的樣子對著蘇禾安道了聲當心。
蘇禾安朝著他們揮了揮手，拿起行囊，跟宋玉喬一起跨過了食肆的大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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